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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红军在朗洞

发布时间:2021-04-26 15:25:08 来源: 浏览次数:

                                                杨文全 王世海

 

  在工农红军取得一个又一个辉煌胜利,中央革命根据地正日益壮大的时候,“左倾””路线领导者在中央红军中占了统治地位,致使红军受到重挫,1934年10月中旬进行战略转移——长征。当突破敌人设置的第四道封锁线到达湘黔边界时,中央红军已由出发时的8.6万余人锐减到3万人。毛泽东极力建议,红军避强敌,转兵黔东南。1934年12月中旬,中央红军由湖南通道转入黔东南重镇黎平,并于12月18日,召开了黎平会议,确定了向黔北转兵的战略决策。由红三、五、八军团以及中央纵队组成的左路纵队从黎平出发,经高场、八里、尚重到达高洋。先头团击溃国民党地方常备队和地方款团后,左路纵队又兵分两路,一路红三军团福建师从高洋进入榕江境内,经八书、盘假、半溪、羊全、宰练等苗乡侗寨,于12月23日下午进入朗洞进行休整,在朗洞这座历史古城又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红军在朗洞的宣传活动

  朗洞镇是榕江县北部的一个重镇,地处剑河、黎平、榕江三县交界,邻近雷山、台江两县,与黎平县尚重、高洋相邻,距县城109公里。朗洞历史文化悠久,曾在乾隆三年,设立过分县,历任分县县长85人。

  红军进朗洞后,大部分驻扎朗洞城,小部分住岑王、平地、宰练、长寿等周边附近的寨子,红军指挥部设在邱家大院。红军驻朗洞,对国民党黔军、桂军驻扎重地古州方向进行警戒、防御。主力部队则从高洋经高定、南哨、剑河、台拱,继续进兵北上。

  由于当地老百姓被国民党军队、地主武装的糟蹋和蹂躏,对军队很害怕。加上国民党政府和土豪造谣污蔑红军烧杀掳抢,共产共妻。所以当地老百姓听到有红军部队来到的消息,有的跑进深山躲藏起来,只有跑不动的穷苦病人和胆子大一点的老人才呆在家里。红军进入朗洞,迅速开展宣传,深入穷苦人家里,向老百姓讲红军是为工农大众谋利益的革命道理。

  红军在能写标语的地方写上宣传标语,宣传我党我军的政治主张。东门王定绪家的墙壁上,写有“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大十字街的墙壁上,写有“打倒封建军阀!”。东门街王琪家大门外墙的两边,分别写上《苏维埃政府反日五条主张》和《白军士兵抗日六条纲领》。《苏维埃政府反日五条主张》:①动员全中国的海陆空军对日作战!②动员全中国的民众去对日作战!③拿一切武器来武装全中国的民众!④从日本帝国主义商人资本家及一切汉奸卖国贼的身上去取得抗日战费!⑤成立全国民众抗日战争的领导机关!《白军士兵抗日六条纲领》:①要求北上抗日,立即停止进攻苏区,不打红军,枪口向着日本帝国主义与汉奸放!②要求士兵抗日的集会、结社、言论、行动自由,组织士兵抗日联合会,决定抗日战争与士兵本身问题!③改良士兵生活和待遇,要求还清欠饷,反对打骂,反对法西斯压迫和屠杀!④约定红军双方立派代表订立停战抗日同盟!⑤杀死不准士兵抗日的官长,转变到真正抗日的红军中来!⑥不烧杀苏区工农,反对国民党压迫民众抗日运动!宰林天后宫外墙写有:坚决剿灭特务土匪武装为民除害!

  红军在朗洞城召开军民大会,原计划在城内小学召开,由于来的群众人数太多,后来转到东门河边的江家大田召开,参加会议的军、民有近万人。在东门口大田搭建的大会台上,先是红军女战士唱歌。接着一位年近40岁的红军指挥员向大家宣讲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抗日主张,号召各民主力量联合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和土豪劣绅。工农红军是来打富济贫的,是为穷人的翻身解放闹革命的,号召民众起来打土豪分田地,建立新中国等等。大会进行到下午四点。

  红军在朗洞休整期间,依靠当地群众筹集食粮,为下一步战斗作好准备。

  红军在朗洞的军民关系

  红军严肃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并帮助百姓担水、扫地、喂猪、喂牛。红军所到之处,爱护苗侗等各族群众,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保护各族人民的利益,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帮助群众提高认识,提高觉悟,消除群众对红军的误解和疑惧。

  红军进朗洞时,没有进住老百姓家的房子,都在大街小巷休息。由于天气寒冷,红军向在家的老百姓了解情况,才住进富豪家的房子,同老百姓协商,进住一些民房,但仍有许多红军在外面搭帐篷宿营。通过宣传,穷苦百姓对红军有了了解,有的主动给红军腾住处,有的主动借锅子、鼎罐等炊具给红军。

  街上杨晚妹听说有军队进来,忙跑到山里躲藏,但圈里的大猪来不及赶走。体弱的红军需要补充营养,当时已无法卖到食物,于是杀了他家的猪,付钱装在猪大肠里,并用纸筒装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道:“没有菜,杀了你家猪一头,按市场价付钱三十元大洋,请收下,红军战士留条。”杨晚妹回家,从猪大肠里取出三十元大洋,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对人说:“红军真好,杀了猪,付给我家猪钱这样多哩!”

  红军吃了潘二妹的1个南瓜,在放南瓜的地方放了1块大洋,吃了一点红薯,放了1块大洋在红薯堆上,吃了点辣子,放了六百文铜钱在坛子盖上,还帮潘二妹家喂饱了猪。潘二妹夫妇回家来见这一情景,非常惊喜,逢人便说:“历来的军队吃了老百姓的东西是不开钱的,红军吃了我一点小菜和辣子开了我那么多的钱,还帮我家喂饱了猪,真是少见的军队。这样的军队真好!”

  当时,刘兴德听信国民党的谣言跑进山里躲了,丢下病重的母亲躺在床上。一位年轻的红军战士走进刘兴德家,发现刘大娘病倒在床上,立即走到刘大娘身边问寒问暖,看到刘大娘唇干舌燥,就从自己的行军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刘大娘喝。刘大娘激动得流下热泪,十分感激这位红军战士。这位没有留下姓名的红军战士,还把刘大娘家打扫得干干净净才离去。刘兴德从山上回到家里,刘大娘禁不住热泪盈眶地对儿子说:“国民党只晓得抓兵派款,不顾老百姓的死活。红军对待我们穷人像亲人一样,倒水给我喝,为我们扫地,红军多好啊!”

  红军对最穷最苦的人给予照顾。红军没收并宰杀富人杨再玺家大肥猪后,还送猪头到最穷苦的侗族老人杨庚林家里。杨庚林老人从山上返回家里,看到家里挂着大猪头,心里非常高兴。事后,他打听得知是红军送给他家的,称赞红军:“真是打富济贫的军队,是侗家人民的贴心人。”

  红军把唐国发家的大铁锅、水桶、大脚盆洗得干干净净,并装满了白米饭,桌上还放了一碗黄豆煮广菜。唐国发与穷哥们谈起这件事情时,满怀深情地说:“我从来未见过军队送饭给穷人吃,只有红军,送了我家许多白米饭,我们把饭晒干,一家3口人吃了半个月才完。红军照顾我们穷人,红军真是好人。”

  朗洞广大群众纷纷以实际行动支持红军、爱护红军。他们为红军打草鞋、送木炭给红军烤火。邱家丫头田桃花等还为红军洗衣服,送菜。田桃花看到住在邱家的一位红军伤员身子不能动,衣服到处是泥巴和血迹,就叫他脱下来,拿到寒冷的河里洗干净,晾干折好递给这位红军,受伤的这位红军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她看红军没有菜吃,就去园里摘来一大捆青菜送到红军住处。红军发现了菜,经寻问知道是桃花送来的,掏钱要付给她,已不见她踪影了。王尚祥、王贵玉、姜义有等群众抢救和收留红军伤病员在家养伤。

  姜义有等五六人主动给红军当向导,二十多人帮红军挑东西,有的还参加红军。红军从朗洞出发,一支部队经宰练、平地、岑王、柳哀到剑河,一支经半溪、盘假、八书出剑河方向,一支于25日经空申、两汪老山、剑河。

  设置哨卡警戒黔军桂军

  当蒋介石得知红军已进入贵州后,命令桂军由长安(广西融安)、古宜(广西三江)进至榕江,协助黔军堵剿。为对国民党桂军、黔军驻扎重镇地古州方向警戒和防御反动武装的追击,红军在朗洞周边的宰练、岑王、朗洞城西南面干巴溪棉花坳和宰林设置四处哨卡。在宰练驻扎一个营,岑王驻一个连,棉花坳驻一个排,宰林驻两个连。另在朗洞城北古城墙振武门西侧等处也设立哨卡。

  干巴溪棉花坳在朗洞通往剑河的古驿道上,离朗洞城不到1公里,红军在这里用河沙筑起一道3丈多长的“堵口”,在“堵口”前方两丈多远的地方,又用刺蓬树枝设立障碍,架起机枪防守。

  一九八五年四月五日,时八十岁的杨通祥口述:中国工农红军于一九三四年十二月某日到朗洞。那时我是以种田和砍柴卖谋生,挑柴上朗洞城去卖,路过干巴溪口看见很多红军在扎营放哨筑工事,我有点害怕不敢通过,有个红军看见了我,对我喊话:“来!来!不要怕。”我听了后才挑柴接近红军哨所,红军又问“下面有多大村寨,有多少人居住?”我回答说:仅有我们四五户人家在那里种田。红军听了后不再问了,我就挑柴直往朗洞城去了。我进了朗洞城里,柴火卖给住在朗洞城里的红军得十一碗米就回家了。

  红军与侗族少年

  朗洞城南面宰林侗寨距朗洞镇5里,是一条古驿道经过的地方,从榕江经寨蒿、色同、宰林到达朗洞通剑河,是黔军桂军从榕江到朗洞围剿红军的必经之路,红军在宰林设立哨卡,两个连的兵力驻扎在寨上和古寺庙天后宫,警戒榕江方向的黔军桂军。

  2018年元旦,据97岁的林顺欣口述:当时,反动派宣传红军不好。我在寨蒿姑妈家住了8天,姑妈听说红军到了黎平,就请一个身材高大姓龙的人背回家来。下午,到了寨边,看寨子到处都是红军,寨上的人却一个都不见。姓龙的非常害怕,把我放在桥头后说:“你各去找你父母了,我负责背你到这里。”接着就调头跑回去了。我害怕,哭了起来,守哨的一位红军笑盈盈走过来对我说:“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哭?”我回答:“我从寨蒿来,我父母不在家了,见不到人就哭。”“不要哭,不要哭。我带你到张连长那里去。”红军带我见了张连长,张连长刚好住在我的家里。连长拿凳子来给我坐,摸着我的头。连长问:“小孩,你从哪里来?”我回答:“我从寨蒿来。”“你怎么走的?”“有人背我。”“那人呢?”“他跑回去了。”“你到寨蒿干什么?”“我去走我的姑妈。”“从这里到寨蒿有多少里路?”“有70里。我有时走有时他背。”“你不要害怕,我们是红军,救人民苦难的。你不要去找你父母了,他们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你跟我吃饭,跟我睡觉。”经过交谈一下,我感觉没有什么害怕了,觉得红军象父亲一样。吃饭时,连长先舀饭给我,才舀他的饭,又给我夹菜,其他红军也夹,肉堆得我的碗满满的。这样,我一直跟着连长,连长带我去看修补天后宫,去看修桥,空闲的时候,红军还教我唱歌,跳舞,我跟他们玩得很快乐。唱的歌是:一杆红旗哗啦啦地飘,一心要把革命闹;盒子枪、土枪,卡啦啦地响,打倒那劣绅和土豪!

  战士们头顶红星帽微,身穿赤黑滥褛军衣,脚穿草鞋,筋骨瘦。两个战士脚踝带血,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地向前移,我打两盆水给他俩洗伤口,受到张连长的赞扬,其他战士都说,好!好!我跟红军在一起生活了四天,在朗洞的红军撤走的第二天,宰林的红军才走。当时红军走时,张连长摸着我的头嘱咐我要好好学习。红军走出寨子,我嚎啕大哭起来。连长走去了很远,还听到我的哭声,又转来摸着我的头,为我擦眼泪,从身上掏出两个四川铜钱扔在地上叮当响,这样来哄我,把钱送给我后,又拿出一张相片给我说:“这个相片是我,你拿着,你想我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看。”这样,红军队伍就走了。

  红军走后,百姓家的屋前房后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将垃圾撮到河边去倒,崩塌的地方修整补齐,住在天后宫的红军用泥士浆把已坏的墙补好。要来铺垫睡觉的稻草,原在那堆要来,仍然归还到原草堆上,恢复得清清楚楚。用去村民的粮食油盐,列好单据,照价核算,并把钱包好,放在米桶或碗柜里。

  红军与宰林红军桥

  据林顺欣口述:宰林寨边一座木桥在通往九董、乌公、八妹、寨蒿的路上,桥已腐烂。原计划大部队要过,红军就上山去砍杉木,架了四天,把一座新桥架起来。桥分为两段,中间有一个木桥墩,两端各有10根树子,1丈多宽,桥上两边还建栏杆。民国27年,桥被大水冲毁。

  红军走了一天后,有人来打听,群众才回来。回到家,发现家里完好无损,家里比以前收拾得还干净,红军用过的东西都留下钱来偿还,村边还修了一座新桥。个个感动不已,于是把这座桥叫红军桥,还编了一首歌。

  红军好,

  红军好,

  身经百战不辞劳,

  还为我们架好村边桥,

  桥面宽广又平坦,

  左右还修栏杆靠。

  修得好,

  又坚牢,

  村民得受益,

  战士辛苦无答报,

  村民为纪念战士的辛苦,

  敬称红军桥。

  村民永远忘不了,

  永远忘不了,

  千年万代世世代代永记牢。

  反动派听说宰林有人叫这座桥是红军桥,还有人编歌歌颂红军,认为只有在寨上教私熟的我伯伯林昌美有文化,是他编的,准备抓他去治死罪。林昌美只好逃跑,在深山老林躲数月之久,后来他听说他的学生罗统一在贺龙的部队任营长,就逃出去找到了罗统一。

  牺牲和留在朗洞的红军伤员

  红军转移后,有的战士受伤患病不能跟随部队前进,因而只能留下了。双脚脓肿的罗光照、重病的刘光国、范某某、李世勋、朱开英、邹永春、胡金山、刘某某等八位红军疏散到朗洞王尚祥、王尚炳、王贵玉、陈昌义、姜义有等群众家养伤。由于群众工作做到位,群众对红军进行保护。群众基础好,红军走后,伤员被群众保护下来。经寻医找药精心护理,红军的枪伤和疾病治好后,住在了朗洞,有的打长工,有的烧砖瓦,有的守水碾,有的做裁缝,同当地群众一起辛勤劳动过日子。当反动势力嚣张时,他们便分散到周边乡村隐蔽起来,继续从事革命活动,宣传共产党军队的政治主张,号召群众斗争,直到最后朗洞解放。

  在开往剑河途中,有的红军战士虽然有病和负伤,但仍不愿离队,继续跟随部队前进。从朗洞出发到羊全的盘路桥头岩角,红军张秋松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身上带着一支笔,盖着一床灰毛毯。当地群众发现后,杨再辉、张金和等人出钱,请人把这这位红军安葬。

  在岑王寨四方井坡埋有一名无名红军战士。二0一八年一月九日,生于一九三四年的罗安宁口述:听人们说,村民王国清当年负责放岑王整个寨的牛,红军离开朗洞后,他在吃早饭后放牛到四方井去养,他发现一位牺牲了的红军倒在一棵大杨梅树下,说是这个红军左脚后跟烂掉了,死得安然,就象在那棵大杨梅树下睡觉一样。他跑回寨里来叫人,当时,寨里大多数人都上山去干活,也就只有还没来得上坡干活的几位群众。大家各自从家中带上锄头等工具,把牺牲的红军安葬在原处。2006年清明节,全地方百姓捐资给这位红军立下一墓碑,名为:无名烈士。并把这个山坳,取名为红军坳。当时,在朗洞驻扎的红军很多,一般都是晚上行军,没有知道是什么时候牺牲,但可以说是整编会后开往剑河方向的这支部队的红军战士。

  朱开英,江西瑞金人,1999年在寨蒿卫城病故。一九三O年在瑞金县参加中央红军,在福建师瑞金团三营二连一排当战士(当年十六岁),后任副班长。红军长征到朗洞,因伤病留在朗洞,城南门的穷人王尚炳把他收留养伤。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三日,时年七十六岁的朱开英口述:当我们六连二排走到高洋寨子附近时,已是中午时刻,土匪由坡上(地名:能科,距寨子1里路左右)开枪射击下来,当时我是副班长,命令大家卧倒还击。一颗子弹打来擦伤我的颈项左边,又一颗子弹射来击断我左脚第三趾头。流血很多,赶快包扎止血,两名战士扶着我撤下来,这时,我们连的机枪班赶到,架起机枪扫射土匪,把土匪两次冲锋击溃,丢下一具土匪尸体。双方打得很激烈,直打到天黑,最后各自后撤,这一仗牺牲两名红军,伤几人。第二天早上,我们红军以大量兵力发起进攻,向高洋冲去,直冲进高洋寨。当时土匪吴士良、石芳彩不敢抵挡逃跑了。后面红军的大部队来了,我就拄着拐杖慢慢地跟在后面,走到朗洞时天已黑了。经打听我们六连住扎在岑王,我就连夜往岑王找我的连队,我们班在岑王屋背坡顶搭棚守卡放哨。红军部队往剑河方向进军时,排长对我说:你负伤了,需要及时医治,找不到人抬你,对不起你,你在岑王寨休养,以后我们还要回来的。分别之时,依依难舍,含泪告别,我在岑王打听到朗洞有江西、福建的人很多,就前往朗洞。到朗洞后在群众王尚炳家落户。解放后,我就在寨蒿安了家,人民政府安排我到仓库煮饭,直到退休。我全家五口人,小孩三个,以农业为生,过着幸福的晚年。

  李世勋,江西瑞金龙岗头人,年轻时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因部队一路行军打仗,疾病缠身,领导视情,留住朗洞,住河边街(现朗洞6组)两间盖木皮的小木屋,靠手工给人裁缝衣服度日。1952年初,经人撮合介绍,同色同寨失去丈夫的陈元姣结婚。陈元姣是朗洞城的姑娘,出嫁在色同谭家,已生育一个儿子名叫谭友松。李世勋同陈元姣结婚后,于农历1955年2月24日生一个儿子,为怀念江西家乡,起名叫李老西。于当年,李世勋和爱人陈元姣相继病故,李世勋由原朗洞大队干部留下的红军战士邹永春和姚祖华、阳开吉拍卖李世勋的小茅棚,将其安葬在朗洞的网形坡,2017年修剑榕高速公路,由李老西迁到半溪安葬。失去了父母的李老西同哥哥谭友松在外婆家居住,由于外公外婆家生活困难,再增添两个人口,已无法生活,后经介绍,半溪寨姚本恩因无子女,将李老西接为养子,改名为姚元兴。

  邹永春,江西瑞金人,1997年在朗洞病故。参加革命八年到贵州,住丁字街三间木瓦屋,后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两个月后又从国民党的部队里逃跑回朗洞。

  胡金山,江西宁都人,长征到朗洞,后离开朗洞。在调查中,发现两个叫胡金山的人,有待考证。

  2018年2月4日,据剑河县太拥乡展么胡行忠说,胡金山是江西省宁都县蔡江乡蔡江村上村人,生于1905年5月20日,胡金山是红军通讯兵,受伤后,连长把他安排在老百姓家里疗养,后又出来,在台江打瓦为生,与一个讨饭的女人结婚,生育三个子女,后来死去2个,只留下儿子胡道德,胡行忠为胡道德的儿子。胡金山后来在太拥粮管所煮饭,退休后回到展么居住,他经常唱红军歌,把自己一个破烂的帽子和一件棉夹背衣拿出来晒,后又收藏。

  据乌当区三联乳业公司胡志祥说,胡金山是江西宁都县蔡江乡胡元村人,属马,九月重阳生,四兄弟,排行老二,三个兄弟一起参加红军,老晚在家。他家的三郎祠堂(小地名草丙),现为国家纪念馆,毛泽东等中央领导曾于春节前后在他家指挥作战一个多月。胡金山在前往朗洞的途中,在高洋与土匪展开激战,右大腿被炸掉一块肉,留在朗洞治疗,伤好后去找红军,后到龙里县谷脚镇千家卡吴家堡,在李春庭家打工,后与一同打长工的洗马河万家场人宋正明结婚,生育胡志祥、胡志全两个儿子,在胡志祥一岁多又逃难到贵阳乌当三联乳牛场。胡金山于1988年3月在贵阳乌当区去世,享年82岁。

  有位女红军留下来照顾受伤的伤员,后来这位女红军在周边高新、高帮、两福等村寨为许多苗侗群众治病一段时间,不久女红军朝着红军往剑河的方向去了。

  罗光照,江西瑞金人,留在朗洞养伤,后守碾子为生,1945年在朗洞病故。

  刘光国,江西瑞金人,留在朗洞养伤,后守碾子为生,1946年在朗洞病故。

  范某某,江西瑞金人,留在朗洞养伤,后离开。

  中央红军进朗洞,起到了防御黔军桂军的作用,保障主力部队向贵州腹地挺进;在朗洞的几天里,部队得到休整,精神得到提升,恢复了战斗力;宣传革命,播下了革命火种,民众和地方武装了解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对贵州产生深远的革命影响;在朗洞宣传和贯彻党和红军的民族政策,尊重少数民族,实行民族平等,民族自决等。由于红军的宣传和影响,朗洞百姓通过与国民党军队、地主武装对比,认为红军是自己的队伍是亲人,一些群众为红军引路,担东西,有的参加了红军。因伤留下来疗养的红军,在红军大部队走后,都能在当地同百姓一道生活。为纪念红军在朗洞这段历史,当地政府和朗洞群众筹资修建了红军长征过朗洞纪念碑和红军长征朗洞陈列馆。从2013年开始,每年的12月23日至25日朗洞政府组织群众都举办纪念工农红军在朗洞的“长征文化节”。

  (根据李连云、林顺欣、谭友松等人口述,以及提供的相关资料整理)

  (作者系榕江县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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