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南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实践经验与启示
张洪辉
要实现乡村振兴，产业兴旺尤为关键。农村产业革命对贵州乡村的全面振兴，是十分重大的基础性工程，对确保脱贫稳定性、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作为全国少数民族人口最多的民族自治州和贵州脱贫攻坚主战场，黔东南在全州来一场振兴农村经济的产业革命，不仅事关全州贫困群众的脱贫和388万农村群众同步小康，也关系着黔东南乡村的全面振兴和可持续发展。课题组试图通过对黔东南2018年初以来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实践进行研究，认真总结探索出的经验与启示，希望给各地提供一些决策参考。
一、黔东南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主要成效
2018年初以来，黔东南认真贯彻落实省委、省政府关于来一场振兴农村经济的深刻的产业革命决策部署，科学运用“五步工作法”，全面推行“八要素”，采取“晒比评述”等方式，深入推进思想观念、发展方式、工作作风“三场革命”，全力推动传统农业“实现六个转变”，农业产业发展形势向好，发展成效逐步显现。
（一）农村产业发展实现“质”“效”双升。一是低效作物调减提质。坚持把低效作物调减作为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主抓手，将传统种植低效作物的坡耕地改种商品蔬菜等高效作物，两年发动群众调减玉米等低效作物种植73.52万亩，替代种植的蔬菜（辣椒）、食用菌、茶叶、中药材、花卉、精品水果（蓝莓）果园等主导产业规模呈“井喷”式增长，粮经比从2018年初的32:68调整为当前的30:70，亩均产值从660元提高到4760元。二是坝区和林下产业发展增效。坚持把坝区和林下作为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主阵地，着力推进土地流转、优化产业结构等重点工作落地落实，建成省级样板坝区15个、达标坝区59个、省级农业园区62个，坝区亩产值由2018年的5138元增加到7703元，高于全省7500元平均水平，坝区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17.6%。全州在建（含建成）林下万亩基地22个、千亩基地171个、百亩基地2028个，面积92.33万亩，其中林菌2.09万亩、林药55.72万亩；林鸡累计出栏825.23万羽、存栏617.75万羽，林蜂22.81万箱；累计完成油茶种植110万亩；大力开展林种结构调整，2019年至今共完成林种结构调整26.3万亩，林下经济实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加快发展。三是龙头企业培育加速。坚持把龙头企业作为推动农村产业革命的关键招，全力推动龙头企业增数量、提质量、强能力。截止2020年6月底，全州州级以上龙头企业479家、合作社9366家、家庭农场1481个，带动农民直接参与产业发展达422.66万人次（其中贫困人口206.83万人次），有效缓解了农户发展能力不强、抵御风险能力差、拓展市场能力弱等问题。四是市场销售规模扩大。始终把产销对接作为重要一环，积极探索建立“电商+合作社+农户”新模式，持续深化与阿里、京东等电商平台合作，推进农产品进学校、进机关、进医院、进企业、进社区、进超市、进军营。截止2020年6月底，全州订单农业数量达27.66万吨，订单农业实际销售数量达7.02万吨、订单农业实际销售金额11.16亿元。
（二）村集体发展实现“村”“民”双赢。通过推进农村产业革命，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村集体发展、群众收入等都得到进一步增强。一是增加了群众收入。坚持把促进群众增收脱贫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通过“固定分红+经营收益分红”“固定分红＋土地收益金”等多种模式，带动农民增收。截止2020年6月底，全州各县（市）通过企业、合作社带动贫困户经营性收入1.7亿元，带动贫困户参与务工16.27万人。二是壮大了村集体经济。随着农村产业革命的纵深推进，各县市积极探索公司（企业）、村集体和农民的利益分享机制，不仅带动了农民群众增收脱贫，还持续壮大了村集体经济，实现了公司、农户和村集体三方共赢。调研中发现，产业发展较好的村，集体经济实力相对较强，为民办事的基础比较牢固，村集体在统筹解决贫困学生资助、村基础设施建设等民生问题、为民办事上都能有所作为。比如，凯里市大风洞镇老君寨村和双江村2015年来都自筹资金，奖励本村成绩出众的学生。三是提升了村“两委”威信。调研中明显感觉到，在农村产业革命推进快、产业发展较好的村，村“两委”威信高，凝聚力、号召力强，吸引农民工返乡发展能力强，村民能够积极响应村里的山林灭火、抗洪救灾等号召。四是密切了干群关系。调研中发现，产业发展较好的村，干群之间关系都比较和谐，在村发展的思路上都能比较好的形成共识。农村产业革命的纵深推进凝聚了人心，激发了群众谋变谋发展的热情，全村干部群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村里村外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三）干群思想观念实现“志”“智”双变。农村产业革命的引领下，广大干部群众的思想观念，从被动发展产业向主动发展产业转变、从追求生存向追求致富转变，不仅提升了干部群众发展产业的“志气”，还增强和激发了干部群众发展产业的“才智”。一是产业致富的观念深入人心。在农村产业革命推进中，通过选树农村产业发展典型，通过微信平台、新时代农民讲习所、院坝会议等形式，用群众身边的典型教育人、说服人、引导人，逐步引导群众由为“吃”而种转到为“卖”而种上来，不断激发了农村群众自发、自愿、自觉发展产业致富的愿望。同时，通过产销对接强化市场导向，使广大干部群众运用市场思维来研究产业，运用企业思维来经营农业，运用互联网思维开展营销，提高了农民市场意识，实现了全民市场意识大提升。二是发展产业的能力更加增强。黔东南坚持上好培训农民这堂大课，既引入有专业知识的农技工作者，为农民群众做科学指导和培训，又发动经验丰富的土专家“农教授”传帮带，以农民带农民的方式，让他们做给农民看、带着农民，积极培养了一批有文化、懂技术、善经营、会管理的新型职业农民队伍，让一批“从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变成了“在土里掘金的新农民”。三是抱团发展的氛围愈加浓厚。黔东南坚持“合作共赢、抱团发展”的思路，推广“十户一体”“党社联建”等抱团发展模式，通过支部带实体、强村带弱村、能人带群众等方式，着力提高农村产业组织化程度，既推动了产业加快发展，又促进了农民群众增收，农民群众抱团发展的意识越来越浓厚。
二、黔东南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主要做法
从调研情况看，全州各地在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实践中，从本地实际出发探索出了一些比较成功有效的发展模式和经验。
（一）实行“三统筹”，州、县市、乡村统筹推进，上下发力齐抓农村产业革命。
1.州级统筹调度。一是强化州级统筹。建立健全州委州政府领导领衔推进农村产业革命联席会议制度，对每个主导产业配一个主抓领导、一个工作专班、一个牵头单位、一套推进方案；州党政主要领导亲自上手、亲自谋划、亲自安排、亲自调度，对工作中的重点任亲自督办，定期研究解决工作中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二是强化政策扶持。出台《关于深入推进农村产业革命坚决夺取脱贫攻坚战全面胜利的实施意见》《关于抓好“三农”领域重点工作确保如期实现全面小康的实施意见》等系列扶持政策，从财政、金融、保险、人才、基础设施等方面，为农村产业革命的推进提供政策支撑，为各地“甩开膀子”抓农村产业革命扫除制度障碍。三是强化督查考核。把深入推进农村产业革命作为抓党建促脱贫攻坚的重要工作，纳入对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考核评价重要内容，采取“五步工作法”“晒比评述”等方式，州委州政府坚持每季度召开一次坝区产业结构调整和林下经济发展观摩会，对农村产业革命重视不到位、支持不积极、措施不得力、成效不明显的，对有关责任人实行末位表态、约谈等处理。
2.县市统筹布局。一是统筹布局产业。全州所有县市辖区坝区、林地等适宜发展农村产业的土地资源进行全方位的清理排查，建立“三资”台帐，并立足各县市实际，指导制定农村产业革命规划和年度实施计划。由县市根据辖区资源情况，结合其他县市的产业选择，统筹布局所辖各乡镇的产业和项目，因地施策、一乡镇一策，对全县各地“种什么？”“在哪种？”“怎么种”进行指导、布局和协调，避免产业选择上的“撞车”。比如，剑河县重点打造食用菌产业，雷山县大力发展茶、竹、药、菜果等特色优势产业，凯里市确立了“鸡、猪、鱼、菜、菌”五大农业主导产业和“鸡、菌、蜂、药”四大林下主导产业。二是统筹布局资金。坚持按照以县为主、权责对等原则，将中央、省和州统筹整合使用的专项资金项目审批权限全部下放到县，由县按照当年资金整合总量的60%以上优先投向农业产业发展，积极为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筑牢资金保障。同时，采取“先建后补”等模式，对群众积极性高的乡镇、村寨，优先安排产业项目、资金，逐步引导各地积极参与到农村产业革命上来。三是统筹监管资金。着力开展财政资金使用不规范专项整治，由州级成立专项巡查组，以县市为单位，定期开展财政资金使用巡查，确保扶贫资金规范、安全、有效使用。比如，州委州政府成立州扶贫资金巡查组，于2019年8月2日至9月16日对全州16个县市进行了第一轮巡查，指出了相关方面存在的问题，并督促落实整改，进一步规范了扶贫产业资金的使用。
3.乡村统筹落实。一是落实土地保障。一方面，狠抓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农村“三变”改革，以坝区和林地为重点，通过发动群众参与土地流转、盘活国有林场等方式，将土地集中管理，实行统一规划、统一经营、统一管理，激活农村资源资产，提高土地产出率，消除土地撂荒等闲置、浪费耕地资源现象。另一方面，按照“应退尽退、应调尽调”的原则，引导群众改变传统种植方式，积极调减玉米等低效作物，替代种植高效经济作物，确保在有限耕地资源上实现高质量发展。二是落实产业实施。坚持以省12个特色优势产业、州9大特色主导产业为主要方向，根据县市制定的产业规划布局，结合本地自然资源、产业基础、地理区位、产品优势等因素，因地制宜选择具体发展的产业项目，并落实乡镇主体责任，由乡镇指导村级合作社具体负责推动产业项目的落地实施，切实解决好“种什么”“谁来种”的问题。比如，三穗县长吉镇立足“一旱一湿”坝区实际，在旱田发展黄花菜产业、在水田发展茭白产业，助推群众增收致富。三是落实群众参与。坚持把促进农村群众特别是贫困农村群众增收作为农村产业革命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根据各村贫困群众实际，通过土地入股、以产业项目提供就业岗位等方式，发动群众充分参与到产业发展中，尽最大努力覆盖所有贫困户，真正把产业扶贫落到实处，把产业红利转变为贫困群众手上的真金白银，确保农民群众充分受益、稳定增收、脱贫致富。比如，施秉县甘溪乡组织群众参与龙塘河林下魔芋基地建设，解决群众就地就业840人以上。
（二）注重“三盘活”，坝、林、水全面盘活，发挥资源优势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
1.盘活林地。围绕全州3269万亩林地、人均10亩林地的资源优势，全力发展林业经济，积极推动把森林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一是大力发展林下经济。聚焦创建全国林下经济发展示范州，始终把发展林下经济作为深入推进农村产业革命打赢脱贫攻坚战的重要支撑，坚持“长短结合”，以实施种、养、加、旅“四大工程”为抓手，突出抓好林下食用菌、中药材、养鸡、养蜂四个重点，强化组织领导、政策保障、统筹调度、要素保障、宣传发动、责任落实“六大机制”推动全州林下经济迅速做大做强，推动绿水青山实实在在变成金山银山。二是着力调整林种结构。以提高林业综合效益为目标，摸清调整底数、找准调整对象，紧盯低产低效商品林、公益林扎实推进林种结构调整。优先将用材林采伐迹地用于发展经济林，将低产林改造更新为经济林，将达到采伐年限且条件优越的用材林更新改造为经济林，重点种植油茶、花椒等高效林种。把退化的、效益不高的经济林作为林种调整的重点，采取间伐（抚育）、补植等方式，补种油茶、核桃等高效树种，培育特色经济林，提高经济效益。
2.盘活坝区。以全州424个200亩以上坝区为重点，全力推动农业结构调整。一是实施一坝一策。按照“五清五明”要求（产业现状清楚，发展目标明确；配套设施清楚，建设任务明确；销售情况清楚，销售渠道明确；生产主体清楚，组织方式明确；利益联结清楚，联结机制明确），瞄准亩均产值达到8000元以上目标，着力抓好“一坝一策”规划编制，项目化推进坝区产业结构调整工作。二是调减低效作物。按照“优势产业优先发展，优势品种率先突破”的原则，围绕省委、省政府确定的十二大产业，结合州情实际，坚持以调减玉米等低效作物为重点，大力发展食用菌、蔬菜、花卉、三穗鸭、香猪、中药材、烤烟等11个替代产业，着力在优势产业规模上取得突破，积极构建坝区“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的产业发展格局。三是抓好配套设施建设。围绕坝区产业结构调整，着力推进集约化育苗、水肥一体化、产后分拣、包装、冷链物流、保鲜储藏等配套设施建设，扩大农用机械普及度，提升生产、加工能力，延伸产业链。
3.盘活水资源。立足全州2900多条河流，积极开发利用水资源，因地制宜推广稻渔综合种养和大水面生态养殖，大力发展以“稻+鱼”“稻+鱼+鸭”“稻+蛙”“稻+蟹”“稻+鳅”“稻+虾”等多种综合种养模式，目前黔东南已成为全省稻田养殖面积最大的地区。在环保整治拆除全部投饵网箱后，锦屏、剑河、天柱等县积极探索湖库大水面养殖和高效循环水养殖，形成了生态渔业绿色发展的先行示范效果。2020年上半年，黔东南水产品总产量达2.38万吨。此外，依托天然的江河资源条件，着力开发漂流、温泉等亲水旅游产品，辐射带动江河沿线的村寨就业增收；充分发挥天然矿泉的资源优势，支持和鼓励企业发展桶装水、瓶装水等天然饮用水产业，不断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益。
（三）突出“三整合”，资金、人才、资源要素整合使用，增强合力共促农村产业革命。
1.整合资金项目。一是整合涉农资金。建立多元投入机制，整合使用财政、发改、国土、水利、农业等政策性资金和绿色产业扶贫投资基金，从打造主导产业、培育“一县一业”、农业园区建设、培育农业市场主体等方面，支持特色优势产业发展，引导资金向主产区、优势产区、特色产区聚集，项目化推进农业产业发展。二是整合金融政策。积极整合用好各金融机构针对各产业需求开发政府增信e贷、香猪e贷、椒农e贷等产品，精准满足产业发展信贷需求。截止2020年6月底，全州整合申报绿色产业扶贫投资基金获批达15.58亿元，整合使用特惠贷产业发展资金达13亿元。三是整合专项经费。从2018年起，州级财政每年安排1亿元专项经费，从农业龙头企业贷款贴息、品牌建设、农业保险等方面，支持农村产业革命；成立黔东南州农业产业扶持基金，统筹抓好基金和财政专项资金、涉农资金等相关资金的协同使用，每年安排一定比例投入到农业产业发展上。
2.整合人才力量。一是整合技术力量。组织州、县、乡三级科技特派员等技术人才蹲点农业园区、集中连片主导产业带、规模养殖场、农民专业合作社，采取驻点包片的方式，积极开展旱作节水、标准化种养、病虫害防控等技术服务，开展市场信息、生产技术、产品销售等全过程指导，确保产业技术服务全覆盖，地块技术指导全覆盖。2020年上半年，全州派出技术服务指导专家6850余人次，开展技术指导11.39万人次。二是整合帮扶队伍。坚持“帮扶必帮产业发展”的思路，整合州、县、乡镇三级驻村、包村、包户帮扶干部的力量，定期不定期深入产业基地，帮助及时解决和协调产业项目推进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确保产业项目加快推进、迅速落地见效。三是整合培训资源。整合人社、扶贫、教育等部门的培训资源，对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骨干及建档立卡贫困户开展全员培训。加强与省内外高等农业院校、职业院校合作，在重点主导产业上建立定向培养关系，加快对现有基层干部、农技人员的培训，不断提升服务“三农”的能力。近三年来，全州组织生产技能培训5785期，派出授课专家3400人次，培训农民23.29万人次。
3.整合资源要素。一是整合用地资源。采取盘活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国有林场等方式，切实保障龙头企业、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所用生产设施、附属设施和配套设施建设用地。符合国家有关规定的，按农用地管理和“三变”改革创新模式管理，着力破解农业建设用地难题。二是整合用水资源。积极向上争取用水政策和项目资金，向农村产业革命倾斜，强化农业产业水利配套基础设施建设，积极建设节水农业生产设施，使农业产业向现代化发展，确保旱涝保收。三是整合用电资源。制定积极的农业生产用电政策，凡是纳入省、州农业园区用电、农产品初加工和农业灌溉用电的，执行农业生产用电价格。
（四）实施“三联结”，企业与农户、党组织与产业、生产与销售联结发力，环环相扣加快农村产业革命。
1.强化企农联结。一是通过开展的招商引资，推动村级经济组织与辖区内的企业展开股份制合作，依托企业的资金、技术等优势，双方建立良好的制度性利益联结机制，村级经济组织和群众通过直接入股企业的方式，与企业捆绑发展，实现企业增效、集体经济增长的互利共赢。二是针对部分村存在无资产、无资金，区位条件差的情况，依托当地致富能人或在外成功人士，鼓励他们建设家乡，利用他们资金多、有技术、懂管理的优势，积极争取与之合作共赢。比如，台江县台盘乡发挥“田专家”、“土秀才”助力乡村振兴作用，开展林下经济产业技术培训，实现“1户1人1技能”全覆盖。三是通过龙头企业+合作社+农户模式，让企业、合作社与农户捆绑，企业负责生产加工、包装、销售等环节，合作社为企业提供流转土地、矛盾纠纷、发动群众等服务，为群众提供技术指导、农药、运输等服务，切实把发展产业的群众与生产产品的企业联结起来，不仅做活了产业，更让群众实现了增收。目前，各县市与企业、合作社签订利益联结合同的贫困户达31.77万户。
2.强化党社联建。一是积极推行“党支部＋合作社+基地＋农户”等发展模式，把基层党支部与产业发展、贫困群众紧密连接起来，既能够不断壮大村级集体经济，又确保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目前，全州2117个村建立村级合作社8712个，带动4.8万贫困户参与资金分红。二是通过“村社合一”模式，把基层党组织建在扶贫产业链、合作社、基地上，在返乡回村的“能干人”、下乡创业的“实干家”中发展党员，强化基层党组织带动产业发展的能力。比如，三穗县长吉镇成立茭白产业党支部，培育金种子13名，帮助流转土地500余亩，推动茭白种植420余亩。三是全面推广“十户一体”抱团发展模式，在全面总结、试点探索和系统论证的基础上，全面推广“十户一体”抱团发展模式服务脱贫攻坚，建立产业发展、卫生管理、治安管理等主体，推动群众实现了抱团发展。比如，黎平县龙额古邦村在建立合作社的基础上，采取“十户一体”“十户八联”的模式，发动更多群众种植钩藤，让钩藤产业覆盖到每一个有意愿、有能力的农户中。
3.强化产销对接。一是围绕市场指导生产。通过对州内银田农产品物流园、农贸市场、大型超市、学校等场所需求农产品情况的调查，针对北京、上海、广州、杭州、深圳、重庆等重点目标城市开展农产品市场需求调研，了解市场，并根据市场反馈信息，有针对性地指导农业企业、合作社和种养殖大户做好种养殖、加工、分拣、包装、加工、储运和品牌培育等工作，减少农业生产的盲目性。二是围绕生产开拓市场。按照“主导州内市场、抢占州外市场”的目标，摸清农产品底数，做好市场需求分析，加大农产品宣传推介力度，强化农产品定向直通直供直销，通过农产品进机关、学校、医院、企事业单位食堂等方式大力发展订单农业，采取建设500亩以上坝区产品直供直销基地、在省外目标市场设置销售窗口、直播带货等模式不断拓展农产品销售渠道，夯实农产品流通基础设施建设，确保黔东南农产品卖得出、卖得好、不滞销。三是围绕信息推动产销。及时收集农产品市场供求信息，根据对重点农业产业数据调度釆集分析研究，及时动态发布农产品供求信息，畅通农产品供求信息渠道，为农业产业发展茬口、产业选择提供信息服务，全力推进农产品促销工作。
三、黔东南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主要启示
农村产业革命，不仅让黔东南农业生产呈现迅猛发展、精彩纷呈的生动场面，也为其他地区推动农村产业发展提供了启示。
（一）坚持政府引导是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核心。从黔东南的实践来看，农村产业革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翻天覆地成效，其核心就是党委政府的引导，得益于黔东南各级党委政府按照省委、省政府部署要求，一方面给予农村主导型产业在政策、资金、项目等各方面优惠，从而吸引各种经营主体加大对产业发展的投入；另一方面对标对表“八要素”，划定区域发展相关产业，调整产业结构，采取“五步工作法”“晒比评述”等措施，推动农村产业发展。
（二）坚持市场引领是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关键。从调研的情况看，农村产业革命要实现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市场需求的推动是农村产业革命的关键动力。如果种养出来的农产品卖不掉、卖不出好价格，将影响生产者的积极性,可能动摇对产业可持续发展、农村产业革命的信心和决心。因此要及早谋划，切实强化对产销对接的服务和扶持，有效稳住内部市场，积极拓展外部市场。
（三）坚持群众参与是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根本。实践证明，农村产业的发展不仅需要小农户的广泛参与，还需要小农户直接投身产业结构调整，如何调动农户深度参与农村产业发展事关农村产业革命的成败。然而，从实践逻辑来看,当前黔东南的农村小农户思想认识尚未彻底改变，尤其是在农民收入及其家庭经济来源高度分化的情况下，有部分农户不愿参与到产业结构调整之中，这将直接阻碍产业结构的调整,从而对农村产业发展造成障碍。因此，必须充分发挥经营型农户的引领带动作用、调动自给型农户积极参与以及处理好务工型农户是推动农村产业革命的根本。
（四）坚持因地制宜是纵深推进农村产业革命的基础。从要素禀赋条件看，“八山一水一分田”是黔东南农业禀赋的基本特征，人均耕地少，山地和坡耕地为主、细碎分散，但黔东南气候、生态、物种、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等具有多样性、独特性、优越性和交织性，决定了山地农业特色化、绿色化、优质化、多样化的发展方向。黔东南以坝区和林下为主阵地大力推进农村产业革命，是符合禀赋优势的合理选择。我们应坚持立足自身实际，结合产业发展动态及前景，有选择地发展若干重点产业，推动农业结构转型升级。
注：数据来源于黔东南州农业农村局、州林业局、州扶贫办
（作者系州委办公室三级主任科员）